琉璃厂有哪些故事？琉璃厂故事185楝亭曹氏藏书

夏和顺

楝是中国长江南北极普通树种，味苦，实、皮、根均可入药，俗称金铃子，又称苦楝。

△《春秋名号归一图》，钤有“楝亭曹氏藏书”印

曹寅之父曹玺任职江宁织造时，曾在南京手植一棵楝树。启功《记〈楝亭图咏〉卷》称：“曹寅后来继承他父亲也在江宁任织造，为了宣扬他父亲的‘遗爱’，所以起这一个亭名，并用作别号，请人作画、作诗、作文来作纪念。”曹寅藏书室亦名楝亭。

据李文藻《琉璃厂书肆记》记载，北京琉璃厂桥西路北有刘氏延庆堂，“夏间从内城买书数十部，每部有‘楝亭曹印’”。此时是乾隆三十四年（1769），据曹寅去世已逾半个世纪，他的孙子曹雪芹也成古人。

△扬州诗局版《全唐诗》

曹寅（1658—1712），字子清，号荔轩，内务府正白旗包衣，袭任苏州织造、江宁织造。好读书亦好藏书。向汉族士子曹溶、徐乾学、宋牧仲、朱彝尊、王士祯等访购、交换、借抄珍贵书籍，15年间“藏弆古本逾万卷”。康熙四十四年（1705），曹寅奉旨主持扬州诗局，校刊《全唐诗》，辑印《佩文韵府》，主要利用这批藏书。此外，他还将所藏“世不经睹”的有关文字、音韵、书画、谱录等书籍刊刻成《楝亭五种》和《楝亭十二种》，以广其传，沾逮来学。晚年曹寅对自己藏书进行整理，编撰成《楝亭书目》，著录三千二百八十七种，分三十六大类。

△黄裳校跋《楝亭书目》

李文藻称：“楝亭掌织造、盐政十馀年，竭力以事铅椠；又交于朱竹垞，曝书亭之书楝亭皆抄有副本。”他当时在琉璃厂延庆堂所见，就有《石刻铺叙》、《宋朝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太平寰宇记》、《春秋经传阙疑》、《三朝北盟会编》、《后汉书年表》、《崇祯长编》诸书，均为手抄本；魏鹤山（了翁）《毛诗要义》、南宋楼钥《楼攻媿文集》诸书，均为宋椠本，其馀不可尽数。李文藻所见之书，除楝亭曹氏藏书印外，又有“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记”，可见曹氏藏书转手又经昌龄收藏。

昌龄字敷槎，号堇斋，富察氏，满洲镶白旗。傅鼐长子，曹寅外甥。好学不辍，雍正元年进士，官至翰林院侍讲学士。除继承部分父亲藏书外，昌龄还从曹家转移来不少古籍善本，以至于他书斋中所藏的善本图书比纳兰性德的通志堂还要多。礼亲王昭梿《啸亭杂录》载：“富察太史昌龄，傅阁峰尚书子……今日其家式微，其遗书多为余所购，如宋末江湖诸集，多公自手钞者，亦应见其风雅也。”

孙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籍记》也称：“新刊《名臣碑传·琬琰集》，楝亭曹氏藏书，有‘长白敷槎氏堇斋昌龄图书印’。”

雍正六年（1728），曹氏被抄家，家产被赐与继任的江宁织造隋赫德（一作绥赫德）。在此之前，楝亭藏书大部分转移至昌龄堇斋，直到乾隆末年完全散佚。据学者陆续考证，楝亭曹氏藏书，其中部分善本、珍本，现藏国家图书馆及各高校图书馆，也有流传至海外。

审读：孙世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