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亲历与鲨鱼共舞曼利海滩，带锯齿的鲨鱼和它的海洋伙伴们

《我的马来往事》图书由海峡文艺出版社2020年6月正式出版。经作者林子仪先生家人授权，在今日头条“云图雅集”头条号上进行网络连载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简介：林子仪，1932年出生于马来西亚霹雳州太平市大直弄村，祖籍福建同安。1954年回到中国参加祖国建设。毕业于福建师范学院数学系。先后供职于福建交通学校、南平茂地中学、南平四中，泉州城东中学。

鲨鱼

鲨鱼的种类很多，它们的肝特别大，所含的鱼肝油特别丰富，与猪身上的板油差不多。人们明知这种地地道道的鱼肝油非常滋补，但嫌它有腥味，对它不太感兴趣。我家很穷，我经常去捡人家不要的鲨鱼肝来熬油，拿它当食用油。厨艺不错的母亲用鱼肝油炒岀香喷喷的菜，把腥味赶跑了。

锯鳐，也叫剑鲨，它的前吻平扁狭长，形成剑状突出，边缘是坚硬的吻齿，横看像一把锋利的锯子，竖看像一柄锐利的双刃剑。锯鳐最大的有好几米长，重五吨以上，堪称鲨鱼族中的巨无霸。

锯鳐

青鲨，也叫“大白鲨”“食人鲨”，背是青色，腹部是白色，会食人。我看过钓到最大的一头有一千多斤重。

双髻鲨头部的两侧长出两片骨质，形状像少女梳的两个发髻，更怪的是它的一双眼睛是长在髻形骨质的外侧。这种鲨鱼很凶残，最大的也有一千多斤重。

花斑鲨，也叫“良纹鲨”，我看过的钓到的最大的一尾，有三四百斤重。有几种较小型的鲨鱼，头似犁的，叫“犁头鲨”；叫声似小狗吠的，叫“狗鲨”；尾翅黑色的，叫“黑色尾鲨”。

鲂鱼

黑皮鲂鱼和花纹鲂鱼，它们的背脊皮似工业用的粗砂纸，细长而坚韧的长尾巴的头部长有两根大毒刺，都是非常凶猛的鱼。我看过钓的个头最大的有三四百斤，那两根有剧毒的尾刺足足有十多厘米长。像这样大的巨鲂鱼，鲨鱼也不爱去惹它。它对敢于藐视它的鱼类，采取的攻击方式也很特别，不与对方正面交战，而是引诱对方猛追它，眼看快追上时，它却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让身体像箭似的快速倒退，冲向对方头部，把屁股对准对方的巨口，将两根长毒刺刺向对方，同时，其强有力的长尾巴向对方的身体鞭打带卷摆。此时若对方猝不及防，就在劫难逃了。

燕鲂鱼的体形似燕子展翅，脊背的表皮光滑，没有尾刺，倒是有长尾巴。听说它可长到几百斤重，但我见到的最大才几十斤。

胡子鱼

有一种类似鮎鱼的鱼，其唇也长有肉质的胡子，属无鳞鱼，闽南话叫“成仔鱼”，有好几个品种。我见过的有五种：一是尖珠，头形较尖,灰白色的皮，钓到的最大二十多斤重；二是硬头，因其头盖骨特硬而得名，全身浅蓝色，钓到的最大二十斤左右；三是岂莪，全身呈金黄色，钓到的最大十斤左右；四是白色和黄色的两种成仔鱼，一般重两三斤；五是吕扛鱼，头特大，绿青色的头，浅绿色的身体，可钓到重达十几斤的个体。

其他鱼类

靖鱼中最名贵的是闽南话叫“刀底"的浅蓝色靖鱼，体形最大，可达三四斤重，极少网到。白鱈鱼，体呈银白色，较易捕获，最大可达一斤重。黑舘鱼，体呈灰黑色，常以整群出现，有专门捕它们的网具，最大的有两三斤重。黄帽鱼，体呈金黄色，很漂亮，可达一斤多重。

靖鱼

白鯛鱼，闽南话叫“白翅鱼”或“白皂鱼”，体呈银白色，肉味鲜美。黑鯛鱼，闽南话叫“黑翅鱼”。红鯛鱼，体呈浅红色，很漂亮，是鯛鱼类中最名贵的珍品，肉极鲜美，较少钓到。以上这三种鱼的个头可达七八斤重，主要以钓获为主。

翻车鱼体形非常怪异，尾部短到几乎看不见，好像是被人将其从肚脐以下整个砍掉似的。它在深水域中生活得很好，巨口利牙，是一种非常凶猛的大型鱼类，据说可达半吨多重。

这里的海湾，常见到几十只成一群的海豚嬉水，海豚体呈灰白色，当地渔民从不伤害它。有时幼豚会误入网中食小鱼，我们捕获了，就放它回海。

海鳗鱼全身金黄色，很漂亮，但一看到它那细长的嘴巴两侧露出特殊结构的上三排和下三排的利齿，对它就不敢掉以轻心。听说过吗？死的海鳗会咬伤活人的手指头。已死的海鳗，身上非常滑，在解剖它时稍不小心，手指头碰到它的利齿，立即血流如注。所以在钓它时，用的是带细钢线的鱼钩。它的体长可达两米左右，身粗可达十多厘米，体重达十斤以上。

金黄海鳗鱼

比目鱼种类繁多，体形较大的有两种，闽南话分别叫“打铁婆”和“塔西”，个头最大的也不过两三斤重，属于浅海鱼类。

带鱼中活动在浅水滩的为黄翅，周身为银白色，很漂亮，极易网捕，主要是做猪饲料；活动在较深水域的是有黑灰色的翅、周身为银灰色的大带鱼，最大的个头有好几斤重，主要用鱼钩来捕获。大带鱼很凶残，连同类也吃，所以会有这么一种现象：一条大带鱼上钩了，靠近它的其他带鱼不但不会受惊离开，反而争着咬食它的尾巴，如此后面一只咬住前面一只的尾巴不放，成长长的一大串。当我们快速提上第一条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附带多捕获两三条贪吃的大带鱼呢；运气不好的话，那条已上钩的带鱼已被同类吃得只剩下带钩的带鱼头。

鮒鱼生活在浅水滩，随涨潮游上滩涂觅食，非常密集，有粗鳞与细鳞两个品种。用专门捕它们的鮒鱼网围捕，一张才二十多米长的围网，拉网时卡在网眼的鮒鱼密密麻麻，可捕获一百多斤。

石斑鱼有两个品种，闽南话分别叫“珠隔鱼"和“隔猴鱼”，都是捕获量很小、味极鲜美的名贵海鲜，钓到的个头最大的也不过两三斤。

这里还盛产目鱼和觥鱼，但没有人专门捉捕它们，只是偶尔网到一些，直接加工，晒成目鱼干和觥鱼干。

这里也盛产马鮫鱼，其肉味鲜美，多是从海钓中获得，最大的个头可达好几斤重。此外，这里还盛产具有一定经济价值的小型鱼类，如凤尾鱼、大银鱼、小银鱼、江鱼、角鱼、斑鳞、红鱼等。

金鼓鱼，也叫“扁鼓鱼”，体形扁而宽，两侧面是浅绿色带黑色圆形的斑点，是浅水域的中层鱼，涨潮时，常成群结队游到屋下觅食，很容易钓到，常装了饵料的鱼钩一投入水中，立刻有鱼上钩。我在一个小时曾钓得五六十尾，每尾都有半斤左右重。它的背部和腹部的刺有剧毒，捉它时若不小心刺到手指，则需忍受二十四小时似割肉般的阵痛，很不好受。

箭鱼体形较大，墨绿色的背，银白色的腹部，体形似长长的圆木棍。头部的利齿似海鳗鱼，额上长有一根像箭的长刺，多是单只行动，个头大的有两三斤重。小潮时，我们屋下的水深只有半米多的时候，它常出现。我最喜欢看它如何袭击猎物。有一次，我看到一群小鱼在离它四五米远的地方悠然地游动，它则非常缓慢地靠近小鱼群，并表示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只见它身影晃动一下，小鱼群立即散开，四处逃命，这时它额上的那把长箭已插上一条小鱼。它用力将头部摆动几下，把那条小鱼甩离箭头，接着张开布满锐牙的大口，撕咬几下，就把那条小鱼吞进胃里。它攻击对方时的速度极快，快到连它的身影也无法看清楚。还有一种游在水上层的小箭鱼，个头很小，银灰色。傍晚快涨满潮时，若风平浪静，会群体出现觅食。这时可见水上空大大小小的海鸟，东一群，西一群，在啄食小箭鱼。它们又喊又叫，伴着夕阳和彩云，真是一幅富有诗意的美景。

有时在屋前的桥下发现它们的大群体,我就钓它们，一个小时可以钓上好几十尾。钓这种鱼，只要在钓点的水面上放一只大口夢筐，用一根一米多长的细竹竿系上一条一米多长的细棉线，不用鱼钩，只需在线的末端绑上一小块鲜虾肉就行，投入水中，立刻引来群体抢食。抢到鲜虾肉的小箭鱼，唯恐被人家抢走，紧含在嘴里不放，即使将它带离水了还是死含着不放，直至把它提放入夢筐内抖几下，它才会松口。

还有一种灰白色、周身从肉到骨头都软绵绵的小型鱼，最大的个头也只有半斤多，有的人叫它“软骨鱼"或“豆腐鱼”，但本村人叫它“刺硬鱼”，因为它很凶猛。我们在解剖时，常发现它的胃里有它身长的一半、体粗几近于它的身体的整条小鱼。它的嘴巴与食道都很大，最厉害的是它那嘴巴的上下两块硬骨上是两排细而锐利的牙齿，人去抓它的头部时，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它咬伤手指头。

巨型水母，也叫“海蜇”，最大的直径可达五六十厘米，重达十多斤，可腌制成海蜇皮，是宴席上冷盘菜肴中的主角之一。中小型的水母种群很大，它们每到繁殖期，便在水中密密麻麻地游动。它们当中也混有一种毒性极强的小型水母，当地人因其体形似荷包，叫它“荷包水母”。其毒性很强的长尾须只是碰一下，皮肤立即有像被火烫烧的感觉，并出现红肿症状，且必须经过二十四小时才会结束，所以也叫它“火烧蛰”。这种毒養的尾须有几十根，一只小小的荷包薑，虽然其体长只有十厘米左右，可是毒须却可达一米多长。本村曾有人在下海拉网捕鱼时，不幸被它的好几根毒须同时扫到脖子，差点送了命。

虎鱼很小，也不常见，但我见过，也领教过，那真的是与谈虎变色差不多。这是一种深黑色、长相奇丑、体长只有十多厘米、重不到一两的小鱼，浑身长着大大小小的毒刺，皮肤一旦被它刺破，得忍受二十四小时如刀割般的剧痛。

以上是我较熟悉、接触较多的海洋生物，印象很深，至今记忆犹新。

未完待续，连载中，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