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去乡下走走的散文：散文丨周昕初冬的老家
滕树明/摄
初冬的老家
文/周昕
今年的初冬我回了趟湘西老家。下车。向西进垅，向上步行二里便来到了村口。站在跨垅的石桥上看到的是一幅很美的画。就在这画里，我感受了老家初冬的景色之美。
站在桥上西望，眼前是块平地，两边是势如斧削的大山。山上有好几棵大枫树，坪北边是流水，长着不少野芹菜、水辣蓼、芋头荷、水龙草、莲子草等许多水草。初冬的芋头荷、水龙草、野芹菜却依然葱绿，野芹菜吃着很香，是一款降血压血糖的药用野菜。坪前有二棵碗大的松柏树，树下有一口清凉甘甜的泉水，每次回家和离开我都要喝上一大勺的。泉水上边，两边有几块野菊花正怒放着。抬头，白云深处便有寨子一角。
寨里最引人入胜的还是那些柿花、石榴和桂花树。初冬的柿子熟透了，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挂满了枝头，这边挂了几个，那边满枝头了。看！那个柿子已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柿妈妈的怀抱了，又大又红，树枝都被压弯了腰，露着圆圆的大脑袋，正等着人们把它抱回家呢。树尖上的那个最红的柿子已被鸟叼了一个大洞。这么好的果子为什么都还留在树上？是不断开放的社会让寨子里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和陪孩子读书去了，四百人的大院子，只剩下二十几个老人在家了，八九个都过八十岁躺在床上不便出门了，真是没人摘了。我摘下个又大又红的，轻轻剥开柿子的外皮，吸上一口，好甜好甜的，令人回味无穷。偶尔也见几颗被果子压弯腰的石榴树。见到最多的还是桂花树。
初冬的柿子熟透了，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挂满了枝头，这边挂了几个，那边满枝头了。
老家人爱种桂花树，寨院、地头和路旁到处都栽种着金桂、银桂、丹桂。每年桂花盛开时，满寨都是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使人神清气爽。都说“八月桂花遍地开”，可今年到了阴历九月，寨中的桂花都含着粟米大的小花苞就是不开，因为气温一直在三十三四度上徘徊，不喜欢高温的香美人儿怎么肯出阁呢？可老天爷就是不给它适宜的温度，九月末，气温一下就降了二十多度。这回，香美人儿就不得不委屈地出阁了。尽管绽开了，却远没往年红火。几天过后，天气返热了，让眼前的金、银桂的香味也大打折扣。
寨子背后是块油茶林。今年天旱茶球不大，可这十月“小阳春”的茶花却开得很艳，满树满坡的白花很亮眼，白色的花瓣中是黄色的花蕊。记得小时候，茶花盛开时，我们上学早晚路过这里，就爬上山，把厥叶从中间折断出一节，抽出中间的芯做成吸管，学着蜜蜂用吸管吸食花中的花蜜，虽然花蜜很少，但是花蜜很甜，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味蕾中还保留着这种甜的味道。如今村中的小孩少也不上山了，这花蜜都让村民所养的蜜蜂去忙了，过些天就可以收获好几斤无污染的生态茶花蜜了，这种高品质的茶花蜜是很难求的。
寨前和两边是墨绿的松林，往年这时节雨后，周边不少妇女来这里寻找枞菌，他们每天都要捡十来斤枞菌，好运时会更多；下午五点前，妇女们都从山上背着一娄枞菌来到村下新修的桥上，送给开车进村来收野货的收客。不用多言语，过称点钱，双方都开心的笑了。不少村民拾枞菌的收入都是大几千的。今年天旱时间过长，山上的枞菌自然少了很多。
行走在已经不再泥泞的寨中小道上，觉得天空这时最美，蓝天白云，好像被洗过了似的。我真想大喊一声，想一嗓子一嗓子地呼应那越来越高的蓝天。高大的银杏树，刺向天空，金黄的叶片，是它向大地求爱的热泪，当所有的泪滴抛洒完毕，银杏树就剩下华美的躯干，倔强地刺向天空。这湘西山颠，树木的枝头正演绎着一场劲风吹花落叶的事。红也好，白也好，都是一种色彩；心痛也罢，苦闷也罢，都是一种心情。
当所有的泪滴抛洒完毕，银杏树就剩下华美的躯干，倔强地刺向天空。
老家让我领悟了季节的变化，看到了这个蝶变的美丽，美得如大画师画出的有很多层次和色彩的艳画。
夕阳带来了想象，带来了我追梦的回忆。走在老家的路上，我思想纵横驰骋而灵感喷发。进入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中，可见上千种植物和数十种鸟类，可听叮咚的泉水之声。
这是一块生态净土。耀眼的金色夹杂在黑绿之间，俊美的大山脚下有静静流淌的垅水和溪流，这里沉寂已久的大山正酝酿着一场绿色的崛起。
我去过不少地方，最令我感动的还是老家这块夹杂金色的净土。它如诗、如画，是那样地让我爱慕，让我振奋，让我流连忘返！
我离不开老家，是因为我对这方山水的依恋，更是这块如画的初冬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我。
周昕，男，1963年12月生，现为湖南辰溪县作协副主席，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中国财经报》文艺副刊、《年轻人》《参花》《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湖南文学》和《当代》等公开刊物发表过小说、诗歌、散文和文学评论；散文《母亲》获全国大学生征文大赛一等奖。小说《短命碑》获《年轻人》杂志社主办的全国文学社团征文大赛二等奖，《远行》获湖南省红网论坛主办的“小康杯”全国征文大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