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赏析姚范的山行：白萱，行破万里诗愈美

有一则德国谚语说：“远行人必有故事可讲。”人们常把讲故事的人分为一种泛海通商的水手，一种是农田耕居的农夫，可以说，每个生活圈子里都有讲故事的人群，并形成其独有的特点。在这里，将远方带回的故事与本乡人最熟悉的故事融于一体，正是山夫笔下的故事。我不懂诗歌，但我喜欢他的故事，我能读到他的世界，有故乡、诗和远方。

在山夫的笔下，故乡是一片流传着神秘与古老文化的土地，他是守望在农田耕居的农夫，而神秘与文化成为其诗歌重要的审美资源。“在那高高的冰山梁上/簇簇野花正在石缝间绽放/鲜艳铁狼毒花据说能七步封喉/灿烂的山菊花据说能留住阳光……（《在那高高的冰山梁上》）”“清远楼的钟声响了/浑厚悠远，余音缭绕/我循着钟声向着历史的深处走去/徜徉在穿透岁月的时空隧道/当泥河湾湖畔的沼泽里正人兽相搏/我相信这里的山梁上也会有人奔跑/当黄帝与蚩尤在涿鹿之野鏖战正酣/我相信这里也曾经战尘飞扬旌旗飘摇/不信请看博物馆里的石器、陶罐、玉佩/正躺在灯光打照的丝绒上/静悄悄，静悄悄……（《穿透岁月的清远钟声》）”“堡子里/一条大河源头/酿就的陈年老酒/一棵大树根脉/讲述的悠悠往事/一个巨人心脏/搏动的时代强音/一部现代交响/起奏的古典序曲/在堡子外急匆匆的脚步声中/默默地迎候着自己/属于历史的明天……（《漫步堡子里》）”诗人痴迷于故乡，他迷恋这片土地上的生命方式，他从这片土壤上捡回了那些色彩鲜明而为之自豪的记忆碎片，重返故乡文明，透过诗，他窥见了更古老的故乡和逝去的年代。

山夫又是一位泛海通商的水手，他打点行装走向远方，也使其诗歌伸向了远方。“鲲鹏展翅，扶摇直上/追赶着匆匆西行的太阳/从亚细亚北京的正午/经过九个多小时的行程/一直追逐到欧罗巴的北方/太阳终于撑不住了/跌落在斯德哥尔摩的地平线上……（《斯德哥尔摩的晚上》）”“尼洋河越来越清澈见底/河面也渐渐宽阔平缓/穿过两岸浓墨重彩的葱茏/美丽的林芝就在眼前……措木及日湖水泛着碧波/肯定有着许多美好的传说/你看那岸边精心堆砌的石子/似乎就通着人们心中的佛……（《比日神山与措木及日》）”“撑一午碧水/过两岸青山/未曾知水中的鱼儿/是否逍遥/但晓得绿丛中翠竹/迎风悠然/无语的山石/变幻着人间的世界（《九曲溪》）”诗人的“远方”情结激发了他的创作激情。《西北行》《北海风情》《豫北行》《香港诗笺》《北欧的森林》《列宁山》《悉尼歌剧院》等诗歌，以丰富的元素和实体的方式构建了诗人所建立起来的诗歌王国，通过它们，诗人认识了他的世界、他的祖国和自我精神。

相比一般诗人的诗歌，山夫的诗歌更涉及了现实的抒情。自然，诗歌的美感包含着抽象与朦胧之意，但是山夫在这些抒情诗中以远方为依托，在身体与脚步踏足远方之后实现了精神回归。由此，诗歌成为诗人情绪的投射，带着广阔、丰富而专注的印记。“远方”建构了诗人的诗歌世界，给了他随心所欲的自由，形成了其独特的诗歌审美。